（散文）只是秋风又起
墙上的日历是一天比一天更少了，而夜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更长了。
这一段时间，特别是在下午的时候，经常不经意地一个转头，才发现五点多的窗外，已经是夜幕低垂、灯火通明了。
然后收拾行李，一个人走上长长的归途。因为每次都要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转车、步行，再转车、再步行，才能回到自己的小屋。
只是，小屋里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即使开了灯，也只是照亮了一室的空虚和寂寞。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透着一股凉意，也衬托了小屋里的冷清。
但我还是固执地把所有的灯都亮起，同时把电视打开，不管它在哪一个台，就让它放着。呵呵，这样一来，这屋里除了我，就还有别的声音了。
总是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或者看书，或者洗衣服，或者吃点晚饭。
朋友间的应酬我是能推就推了，因为自己感觉自己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就不说那从来没有不来捣乱的胃，现在时不时也给我一个长时间的绞痛。甚至我喜欢的酒，现在也不敢轻易去喝了，因为即使只是喝了一点，头便会像裂开了一样的痛。
也许，真的是因为我老了，即使我有一张娃娃一样的脸、一张看起来好象永远不会老去的脸。
就像昨天回到好久没回去的乡村，村里的老人还笑着问我：“行亮，你二十好几了？”年过三十的我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觉自己留住了时光的喜悦，心里涌起的反而是一种无法言状的尴尬和悲凉。
因为我深深知道，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
是的，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而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是“走过的路、想过的事，仿佛愈来愈远、愈来愈长、愈来愈多、愈难以抛开……”
就像我一直不肯在洗手间装一个玻璃，因为我无法面对年过三十却一无所成的身体，也害怕在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眼角的皱纹、光亮的额头。
甚至害怕发现自己已经有了第四根变白的耻毛。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终究只是徒劳。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为了好多人的愿望，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拼搏、一直在努力着坚强。
真的感到很累、很疲倦，而且在很累很疲倦的时候，却没有人能来理解或者能来安慰我的委屈。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给自己一段小小的时间来悲秋呢？
但我又不敢太感伤，满街都是幸福的人——别人在快乐的时候，总是会感觉你的悲伤是在故作煽情、是在无病呻吟。
——就像是我脖子上长的那块藓，已经一年了，不见坏、也不见好，不变大、也没变小。
但是，不管怎么样，时间一样会在我们的手中流去，秋风依然会从窗户里吹进。只是在这个秋风又起的季节，我真的不知道随风而落的黄叶会不会淹没了我向前的路？
行亮君
2007/10/28上午9：04 |
发表于 2007-10-28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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