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经历了一场空荡
（阿郎 2002.11.10）
一、好象经历了一场空荡
昨天，我随朋友到不远的一个海边度假区去散心。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黑夜渐渐地弥漫着。我和一位朋友到这里的一个庙里拜神佛，拜完神佛后，他求了一支签，在认真地听着解签，我因为以前在这求过签，所以我没有再求，只是在旁边坐听着……
突然之间，我听到了外面的夜空之中，隐约但真切地传来了熟悉的歌声：“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誓言相许永不分离，是我的错，是你错过，留在心中，象一道狂流……”我立即走出庙门，贮足凝听，果然正是齐秦的歌声！在这2002年，居然在这海边的涛声中，在这清冷的海风中，在这缥缈的夜色中，竟听到了这首1988年的《狂流》！我其时充满了无比的惊诧及感慨！后来我知道，这是景区里的一个游乐宫的用作招徕用的高声喇叭传来的歌声，这是一盒自录的齐秦精选的磁带，整夜反复地播放，于是整夜都是齐秦的歌声，直到近夜十时才关机……
听齐秦的这种感受只属于我的，我只要听着齐秦的歌声。我独自走在一条黑暗的小路上，徘徊着，听着夜色之中齐秦的歌声。虽然这南方的十一月，气候仍很和暖，但在这海边，到了晚上，却是宛若到了冬季。景区也比较冷清，晚上没有多少人，灯光也很稀疏，我听到的感觉到的只有涛声连绵，海风凛凛，树木婆娑铃声响，和着我一片的冰冷。遥远的天际挂着一钩暗淡的微黄色的弯月，也有几点星火，燃烧着一股忧伤，夜色之中，不断的弥漫着齐秦的歌声，虽然声音有些失真，但我仍然觉得无比的亲切，无比的动听，而且我是第一次在这样夜色空旷的情境中听到这些老歌，这种怀旧的感觉，这种隐藏于心的情结，这种弥漫满这空旷的夜空中的歌声，令我有着无法形容的深切的感受……
在这海岸之夜，最令我痛彻心扉的是《巡行》，“我们在黑暗的街道巡行，喔……怀抱着一种流浪的心情，喔……”。本来这首歌前部分伴奏就是极小声的，加上高音喇叭基本不能传送低音，也或许是那盒磁带有问题，因此伴奏音量较小，虽只有轻轻的伴奏，却无意中更有一种特别好的效果：使齐秦那高亢清亮的声音，衬显得非常突出，在宽旷夜空之中，这近乎清唱的歌声，我感到极之完美，我有时真无法相信，世上竟会有齐秦这样的歌手！于我而言，齐秦简直是奇迹！在这迷幻的夜空，月微风冷，齐秦的呐喊声音极具穿透力，特别是那三句呼唤长音“喔……”，那种巡行流浪的心情，无奈之中隐含着一种坚毅，与狼共行的步履，渐渐隐去，消失在遥远的天空底下……在这虚无之夜，这种情境中，我只感到，齐秦的声音，来自遥远的天际，来自茫茫的黑夜，来自深心的深处，来自前生和来世，它已完全地贯彻了我的心扉，寂寞无处逃，迷惘无处逃，往事无处逃……
听着漂荡在夜空中的：“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的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我哭泣……”，情深意切，依依不舍，执手相看，爱之骊歌，我的思绪会漂到无边无际；“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我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她，初恋的纯情和美好，烟消云散，已是一去不可再；“这样的日子，我定下一个纪念日……”，更是概叹岁月的流逝，青春的无奈，多少的纪念都如浮光掠影，回忆真切，又恍如无痕；“我只有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往日的成败得失，喜悦痛苦，我不知什么才是自己美丽的草原；“在一片黑暗的山谷里，下着传说的的黑雨……”，生活的平淡如水，却总是觉得麻木，不知生命为何，难道就这样活着，但我真的不想也不要这样；“海洋的另外一边，有没有无尽的大地……”，走在海洋的这边，我独自徘徊，独自感受，我有没有边界，快乐与痛苦的边界在哪里，人生的边界在哪里，听着这些弥漫于冰冷夜空中齐秦的歌声，我明显地感到，在这边界，一切都毫无意义……
听了这些齐秦的老歌，我感到自己好象经历了一场空荡，有一种深深的心酸、伤感、痛苦，我在不断地下沉，下沉……
二、浪花推拖着往事难忘
――纪念喜爱跳舞的多愁善感的她
氤氲的夜色之中，已经是夜深十时，我从岸上的小路散步到海边沙滩上，独自徘徊凝思。海浪在夜里较大，海风也较烈，涛声浑厚绵实，漫长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上如有三四条宽带层叠着，不离不弃，依次更替，前推后拥，映照着天边那一弯暗淡的月。我不知你在哪里，沿岸花草似你的衣裳，随海风起舞婆娑铃声响，你已属于很久很久以前，我深心的呼唤，已经没有人能听得到。我凝视着这浪花，凝视着这弯月，凝视着这花草，在这夜的海边，有我最深的感受，最深的呼唤，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种或许无结果的呼唤。无边无际的夜里，浪花推拖着往事难忘，在回忆里推，和失落牵绊，心事何处放？留在我心里的，是一种无际的空灵，一种奇异的迷幻，一种永远不能解去的淡淡的忧郁，正如这冷夜海边的缥缈迷茫，忆起你的真，舞起脚跟，铃铛叮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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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3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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