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一天我也会老

谁能够划船不用桨？谁够扬帆没有风向？谁能够离开好朋友不能不感伤？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还是十多年前，高中一个特别要好的同学，说他从一个新加坡回来的亲戚带的一盘齐秦磁带中学的，我让他帮我转录了一盘，一直留了五六年，可惜工作后随着工作单位屡次变动不慎丢失了，自己遗憾了许久。现在只得那盘带里除了这首朋友，还有蜉蝣好象还有太阳雨。（都曾是当年一听钟情的歌）
那个高中的同学曾是我以为的终生好友，那时吃饭、学习和玩儿都几乎形影不离的。因为我的影响，他也曾喜欢过一阵子齐秦的歌，但各自工作以及结婚后的这些年来，不仅见面的机会不多，连电话也少得可怜了，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前些日子见到他，简单问候了彼此的工作和家庭，仿佛就没了什么可聊的了，我就讲自己参加了这个齐秦歌迷俱乐部，他说老大不小了还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当我和他谈起让他帮我转录那盘有《朋友》的齐秦的磁带的事，他一声叹息道：唉，早忘记了！老了。我不禁哑然……
   好象是谁的话了我记不太准确了，大意是：十几岁时觉得朋友很多，二十几岁时感到朋友太少，三十几岁时认为没有朋友，四十几岁时发现朋友原来就在身边……人生在世，没有朋友的生活是不完整的吧，其实谁没有几个朋友呢，只不过感情的深浅和交往的方式有别罢了。之所以人在不同阶段对朋友的认识不同，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和环境的变化使然？
   有时我们对朋友想象得太好，总愿意他（或她）应尽善尽美，要具备我们欣赏的而且自己身上缺少的东西；有时我们对朋友寄托了太多的期待，总盼望他（或她）在自己失意之时给自己一些陪伴或安慰，所以我们对待朋友的态度，常常由渴望到失望、由怀念到漠然，在这样的两极之间摇摆不停。然而，在苛求朋友的同时，我们很少能问问自己---我给了别人什么、我对自己的要求又怎样呢？
   “有一天我也会老”，我对那个朋友说：“记得那是你高三时挺爱唱的一首歌，可惜我只记得这歌名了，”他说：“我也记不得词以及是谁唱的了，但是调子还能哼上来，就象曾经的好多事都忘了，但是我知道，我们是好朋友！”
   是这样的吧，朋友的话让我嘘唏不已。和诸如什么是幸福、为什么孤独等问题一样，让浮躁社会里的我们冥思苦想，却仍不得其解！在我看来，那些原本应该简单一些的生活状态或正常情感体味，只是有时的不如意让我们敏感的神经在浮躁的社会里越发的不安，一切都不必勉强-----这可能不是唯一的答案，但也许是个好办法吧？我想，朋友若是你行船时的桨或风，固然值得庆幸，可如果他（她）只是飞过帆顶的一片云，或者岸上飘来的一阵歌声，那也够了……
   有一天我也会老，再联想到朋友也是来来往往的，难得一生一起走，似乎伤感了一点儿，可生命的规律、世事的无常，远非我们凡人所能抗拒的，好在，在我们慢慢变老的记忆中，总会有一个或多个关于朋友的故事。
                                                            2003年月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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