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安古道醉诗客
A、终于还是写齐秦了。前些天和a一起去唱片店,无心之间居然看到了《狼I》的CD。虽然早先a跟我说过家电市场的长头发那里齐秦的专辑比较全,还不厌其烦地给我指点了位置,然而我知道我只需要《狼I》。而我没去找,我怀疑着是不是需要那样的永远,也许那些歌更应该随着磁粉的徐徐剥落而渐渐地忘却,和褪色的故纸里镌刻的文字一样。可是,第一眼看到那张CD我就知道还是躲不开。那时的冲动是无以复加的,留给我的考虑时间似乎没有超过0.01秒。我把它从CD架上拿下来,贪婪地问老板还有没有。当他说还有一张的时候,我又毫无人性地把剩下的那张也一同抱走。暗自庆幸是十元的盗版,要不然掏空了腰包还不要紧,怕是还要背了债回家。
B、也许是因为它是我第一张自己拥有的音带。那是在1988年,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姐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带我上街,在一家磁带商店里买了这盒《狼I》送给我,也就这样把那个一面独坐在墙角、一面牵着一条狼狗的青年的歌声带进了我的生活。我已经回忆不起第一遍听它的感觉了,十岁的时候听齐秦的《狼I》,和七岁的时候看86世界杯上的普拉蒂尼应该是差不多的懵懂吧,而我却还清晰地记得那家小店,它的布局和它的位置,以及十三年前购买一盒普通磁带所需要的五块五毛钱。我也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它让我感动。
C、这是张让我诧异的专辑。直到今天,如果你把它当作一张全新的专辑来听,你依然会觉得精彩、脱俗、充满惊喜。再去听差不多同时或稍晚一点的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姜育恒的《单色梦》,张雨生的《天天想你》,周华健的《最真的梦》,甚至李宗盛作的一些老 歌,从配器、编曲到演唱,都会有过时的感觉,又好象在别的什么地方听到过。然而《狼I》不会。除了那几首沦落为卡拉ok曲目的歌(《大约在冬季》是铁定的,《冬雨》和《花祭》好一点,《狼I》因为难度的关系也稍好)之外,其它的歌,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听来还宛如新出炉的一样,而且绝不会有和别人雷同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狼I》里的齐秦是不可复制和模仿的,甚至连后来的齐秦自己也不可以。
D、在这样一个阴雨的天气里,把这张《狼I》放进Discman,听齐秦十三年前孤傲的告白。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在repeat-all的模式下,跳过最后的《大约在冬季》,但它依然是完整、亲和的,一如旧日里的感人。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每个喜欢听歌的朋友一定都吼唱过这狼,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或是狂躁不安的心底。它在这一代年轻人中的影响力,是许多罗大佑的歌都不及的。现在听,品味着那短小的词,还是可以咀嚼出高亢的歌声后面的一种埋藏,“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独行》里弥漫着浓浓的disco的味道。当年红极一时的disco音乐荷东系列现在再去听怕是要觉得掉渣,可这首《独行》却是新鲜的,里面节奏和鼓点的律动,让人感觉虽然也在“独行”,却与狼的旷野长啸完全不同,记忆中的齐秦再没唱过如此淋漓的快歌了。
E、鼓声渐强,让我重拾头绪,是《狂流》。“北风在吹着清冷的街道,街灯在拉开长长的影子”,是那都市夜晚的巡行。“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誓言相许永不分离,是我的错,是你错过”,有种宿命感。 时间的狂流瀑泻,总是在从容镇定中带走最真的梦、最爱的人,冷冷地堆砌一个错过的结果。而誓言的诱惑却是戮害一切的时间杀手的帮凶,就算你了解了聚散之间的定义,是否就能看破相许的美丽?
F、每张你拥有的旧专辑里,一定有一两首或两三首歌是你最钟爱的。当那溶汇在你生命里的旋律响起的时候,你心某个深藏的地方一定是在颤动的,因为那里有着无形的牵扯。《自己的沙场》就是这样一首至爱的歌。“不要对我说生命中无聊的事,不要对我说胜败是兵家常事,对于我经过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在每一个沙场上,胜利总不属于我,我只有低头前进低头前进。不要对我说生命中辉煌的事,不要对我说失败是命运的事,那些在经验里我只相信一次,因为我和你一样,要这样走过一生,我只有低头前进,低头前进”。从曲到编曲到配器到齐秦的声音,都是绝好的搭配。
G、还有那首木吉他味道很浓的《昨天的太阳》。在那个朴素却是动人至极的和弦与音型的伴奏下,传来齐秦孤楚的徘徊。间奏里还有口琴声。还是黄大军的词。“昨天的太阳走了,我有一种被欺骗之后的疲惫,而今天的心情是梦,你是我梦里不能了解的世界,我的伤悲,我独自在冷冷黑暗中,用昨天的回忆想着你,而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我已迷失,喔…迷失我在黑夜里徘徊不定”。
H、A面第五首的《价值》也是这样的歌。“你别以为昨日它已走远,你就可以将所有的记忆抛开,喔…,你别以为今天它还存在,你就可以永远将它挽留,喔…”。短短的几句,闪烁着齐秦词曲的才华。这样的词曲是耐得住冲洗和咀嚼的,早期台湾民谣的持久力就在于它把词表达得或含蓄或雅致,却不故作高深或纯粹地玩弄文字游戏让人迷惑不解,而且和曲结合得很好,《狼I》里的歌秉承了这样的传统。也许它述说的依然是那个“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的故事。而你却能在这样的词里,听到潜徊游走着一种顽固和无常。离别是容易的,忘记却是难的。
I、即使是当初觉得单调的那首《寻》,现在听来,也能体味出简单里散发的缕缕余韵,尤其是里面精彩的配器。“我一个人在路上,我独自思量,我一个人在路上,我独自彷徨...”,即使是后来几近沦为卡拉ok歌曲的《冬雨》和《花祭》,现在听来,也会被音乐和齐秦的歌声铺染的纯净思绪打动,那里是遥远年代里单纯而感伤的故事。因为你的眼,早已说明,在冬雨来临前,在花开的时候,你还是要离开我。即使是已经让我厌烦了的《大约在冬季》,如果耐下心,静静再听,我还是不由会心存感激,感谢它曾经给我们无论是理解或是不理解它的人们这样一个暖意的表达。
齐秦-----用音乐发表“爱情宣言”的柔情主义者,是中国大陆最有影响力的流行歌手之一,乐评界几乎一致赋予齐秦“最早的乐坛偶像之一”的称谓,而且多年来他一直广受赞誉,已然是代表流行音乐的一面鲜明旗帜,被流行音乐界普遍认可 “民谣吉它弹唱”的第一把“主音”。他的任何一张唱片的出版,都会引起乐评界的广泛讨论。
我们可以通过以下事实来认识齐秦的受欢迎程度:
传媒永远热衷于追踪、报道、关注齐秦的音乐事业发展和个人生活状况。从报纸的娱乐版到电台的怀旧节目都视齐秦为重要人物,以至于从八十年代末至今,就以马拉松的耐力陪伴齐秦与王祖贤的爱情长跑。
齐秦的专辑唱片销售量一直居高不下。大陆引进齐秦的最早一张专辑《狼Ⅰ》如今仍在返销。据观察,目前只有齐秦的台语唱片敢于放置在唱片店的显赫位置,而且销量不错。
齐秦的演唱会是一个盛大的纪念日,能成为街头巷尾的讨论中心。一九九七年,作为文化及流行音乐中心的北京,再次举办了齐秦的一场个唱。其受欢迎程度和轰动效应均超过了同时期的周华健和日本的小室哲哉。素有“首体陷阱”之称的首都体育馆当天火爆异常。
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听众,会看见火车站里人们分别时还会唱起《大约在冬季》,会发现一个北京的面的司机、一个年轻的工薪职员或者一个学生都表示爱听齐秦的歌,拥有如此之长的持久力,年龄跨度如此之大的歌迷群是齐秦八十年代以来好歌不断的最好奖赏。
我们反复强调,齐秦这个名字就是音乐质量的保证。
先让我们从全方位来理解齐秦及他的音乐:
首先,令我们难忘的是齐秦的长发、皮夹克、牛仔裤,俊俏的面容,雄浑的眼神,不羁的街边形象所透露出的野性美。这一形象曾经极大地刺激了一代青年。它无疑开创我们用自身服饰与形象语言来表达个性,表达对世界的体验之先河。使流浪与巡行成为我们理想中的状态,使木吉它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伴随着齐秦高亢、明亮的声音,绝对个人烙印的音乐和唱法,揉杂着沧桑,甚至绝望的情绪,突然又充满温情和甜蜜。常常这种温情脉脉的潜在情绪与他形象上的野性美构成反差,却更突出的浑然一体。
《大约在冬季》的广为传唱、《北方的狼》所确立的经典形象、《九个太阳》的摇滚模式、《花祭》那绝望的爱情体验及《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的柔情绵绵,齐秦十几年以来,一直在音乐风格的变化上有所尝试,也一直在坚持他的情歌。从早期的叛逆到如今的温情,最难能可贵的是,都非常的动听,不用绞尽脑汁去思索,这种音乐百分之百需要感觉,轻而易举就能引起我们的共鸣。
齐秦的歌是我们青春岁月的一个纯真寄托。他的歌一直在诉说着青春的失意与迷惘,在狂飙一般的青春岁月里,他的情歌也记载了一代青年的爱情宣言,忠贞和泪水。齐秦较其它歌手更具备怀旧的资格,如果重听那些歌,火热的青春又会再一次重现眼前。
齐秦是一个天才的歌手,他知道如何触及听众最柔软的心灵,那就是把那颗饱受爱情挫折的心灵变成绝美的情歌。齐秦代表了青春的梦想。从北方的狼,到爱情宣言人;从边陲流浪者,到舞台上翻跟头的超级巨星,每一步路都如此真实,每一声旋律都让人感动一辈子。如果我们注定老去;有齐秦的歌来纪念我们曾经的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