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祭
立冬刚过,眼瞅着春天就不远了。气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常,这个2005年,春天不像春天,秋天不像秋天,就是夏天热到我几次中暑。现在终于是冬天了,季节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我是越来越懒了。昨天是立冬,气温骤降,我还坚持着前天的短袖,结果就咳嗽了,咳得我恨不能换一个肺。
发了几条短信,没有一个人对我的身体表示一下慰问。呵呵,幸福果然都是别人的,苦痛只能由自己来承担。
起了一个大早,赶在清洁人员之前逛了一圈党校校园,一地的树叶,果然是有冬天的感觉,心中是止不住的凄凉——什么样才是我的未来呢?如飘落的叶,还是如萧瑟的树?
一个温暖的拥抱在这个初冬的早晨竟是这么无奈的奢求。寒风骤然吹过,我心中猛得一紧,又拼命咳嗽。
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短信。
想起上周到福州找陈仪喝酒,晚上两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陈仪死活要我开车。
沿着长长的二环路开着车,终于找到了一个喝酒的地方。车一停稳,陈仪就跳了下来,冲着我喊到:“姚行亮,你的车怎么开得越来越慢了,这么宽的道路你居然也开着这么慢?!”
我一愣,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反驳什么。
确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开车的时候,我诚惶诚恐的,旁边一旦有车超过,或者和对面的车有一个交错,我都会不由自主松开了油门。
陈仪看着我,很严肃地说:“坐你的车不像以前那样有安全感了。”
啊,我真的已经老了吗?车开得越来越慢,反而越来越不安全了吗?
难道这一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对我真的是越来越陌生了吗?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离它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融入。
啊,岂止是开车啊,陈仪所不知道的,我现在才惊觉自己连走在这块土地上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我害怕拥挤?害怕竞争?还是我害怕在汹涌的人群中发现我自己没有地方躲藏的寂寞?
或者我只是慢下了步伐,只是想看清楚这个城市?可是,透过这城市绚丽多姿的霓虹灯,我究竟想看清楚的是自己的过去,还是未来?
于是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梦。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吗?
这个城市真的无法给我一个小小的空间来放我和我的爱吗?
还在胡思乱想着,党校的清洁员工已经清扫去了地上的初冬。毕竟这是南方啊,树枝上的叶子还是那么郁郁葱葱,一眼望去,仿佛还是春天。
很多人都说我显得年轻,呵呵,瞧一瞧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还在当年。其实过完这个冬天,我就三十岁了。“三十而立”?嘿嘿,那个伟大的孔子说错了,“三十而栗”啊。
走过的路没有留不下丝毫的痕迹,当时以为有的足印,原来只是自己眼中的一个幻像——就像在武夷山读书的小妹问我的那样:“老哥,你写了那么多的文字,究竟有什么用?”
行亮君
2005/11/8早上9: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