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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道184(卷首诗)



县道184(卷首诗)

演唱:交工乐队
专辑:菊花夜行军
发行:2002

词╱钟永丰 曲╱林生祥 锣、口白╱钟永丰╱空心吉他、口哨、小堂鼓、主唱╱林生祥
祭师吟唱╱ 郑兆春 锣、大堂鼓╱钟成达╱梦郎唢呐╱林作长 铁牛车╱钟发仁
连三元号筒唢呐╱钟云辉

词:(客家语,后边有普通话直译)
县道184 初开始
像一尾幰公
从日头落山话糸又毋通介地方
蟦哪到捱们这个庄头

摆摆阿爸车谷包去农会换肥料
就会撖捱擳啦到牛车顶高压心

县道184从适耶看哪出
像一穴老鼠窿
路两唇介铁刀木野野搭搭
孵出禾毕仔扬叶仔撖树影仔

从适耶看哪出
县道184像一尾南蛇
久久正会有一台摒屎牌送车
满满叠着太膣嘛枝介虚糯奇
攻天攻地从山肚里铲哪出

重划过后田塍改转直角
嗒麻糕路打哇密麻哜啁
耕田是紧来紧省工
但系紧来紧坏攒食

县道一八四这项时
像一尾湖蜞
巴着捱等这个庄头
紧吸紧肥紧吸紧光生
归庄介后生仔
卑伊
吸净净
---------------------------------------------

这个是直译的普通话。

县道184 刚开始
像一尾蚯蚓
从日头落山、语糸又不通的地方
钻到我们这个庄头

每每父亲载谷包去农会换肥料
就会把我丢到牛车上头压重

从那儿望出去
县道184像一穴老鼠洞
路两旁的铁刀木勾来搭去
孵出麻雀、蝴蝶和树影

从那儿望出去
县道184像一条蝻蛇
久久才会有一辆摒屎(宾士)牌卡车
满满叠着粗大的桧木
轰天轰地从山里铲出来

重划过后田埂改转直角
柏油路铺得密密麻麻
耕田是越来越省力
但是越来越难赚食

县道184 这时候
像一尾水蛭
趴附我们这个庄头
越吸越肥、越吸越光鲜
一庄子后生
被它
吸光光

等睡醒了再听
分手  逃离的洒脱   离别  希望的超度    迷失在同归的殊途  没有开始又何谓结束
原帖由 放任_分离 于 2007-10-21 14:27 发表
等睡醒了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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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GIF


什么歌啊?
..
晕呼呼的.....

跑题是我们的特色,灌水是我们的主张
我是小鱼我怕水.....
是客家语的歌!

唐宋时被驱赶到南方的古中原人,客家话中保留较多秦汉时的印记,是仅存最早的古代中国话。

陕南有一个老县城,那里至今还使用的是客家话。
..
这首歌的意思是不是讲由于现代化的进入,就是铺公路,把一些自然的东西都破坏了?
比如:田地啥的!
其实整张专辑就一个故事,农民阿成从城里返乡的故事。至于每个人从音乐中听出什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下边是转的。。。

‘菊花夜行军’本事

县道184始于高雄县路竹,经阿莲、田寮,至旗山与另一条省道支线–旗楠公路汇合,而后穿越美浓,进入六龟。就像所有探向农村的县道,在‘以农养工’的一九五○至七○年代,县道184之于美浓,就如吸管:以各种不等价方式挤出的农民劳动 成果,农业衰败后涌出的青春与梦想,加上六龟山区大量砍伐的原木,大都通过县道184,接上旗楠公路,输送至都市/工业部门。

县道184,生死两极:不管出庄打天下,或前途幻灭回乡再起–成功或失败、荣耀或屈辱、主动 或被迫,无数美浓人在这条公路上勒紧意志。九九年夏,长跪中表决失败的反水库队伍,也在这条生死路上噙着泪,誓言奋战。 县道184,寂寞迤逦。路的东端,少年帮农阿成牵着牛,走进农业的黄昏。七○年代末,农业产值占农家收入比例远低于五成,被挤出升学陡梯的阿成,连同阻碍交通的铁刀木与记忆,消迹于县道184。

从黑手、业务员到想当老板,阿成企望在都市立基。有一段时日,美梦似乎在即。那是股市狂飙的八○年代末期,虽然实质工资成长率下滑、房价上挺,但阿成以为土地公会担保他的投资。所以九○年底破灭的泡沫经济,轻易荡平了他的毕生积蓄与劳动 信念,兼把他赶出都市的婚姻市场。

‘不如回乡!’同年奉劝:‘两边都难捱,但家乡松爽些。’阿成潦草包扎行李与伤痛,跨上疲旧的机车,冲出都市;同时他意识,县道184愈往东,问题愈重。

首先是WTO黑影长曳,大面积压抑农业的光合作用,加上父母的失望、不安与乡人的不谅解。推他出庄的力量无日休止;所有的声音与表情都要求阿成再次否定自我。

‘既然从土里来,’阿成呐喊,‘就往土里去!大不了入土为安!’农业选项有限,阿成接受朋友支援,投入劳力、技术与资本均密集的产业–菊花。夜里,当他把田里的灯火打亮,每每想起夜行军前的晚点名。上兵阿成自行授阶为总司令,总司令纪律严明,日操夜练,菊花部队精神抖?#092;视死如归。只是市场之路层层盘剥,总司令一个?#092;筹失准,经常就是全军覆没血本无归。
行将中年,帮农阿成真除为自耕农,父母不满意但沉默接受,至于婚事就无退让。媒人到处牵线,到处证明:在婚姻的国内市场,男性 如阿成者确已下架。

一九八七年国民党政府朝全球化接轨,解除外资管制条例。三年间,东南亚成为台湾资本的最大外移地。斯时,邻舍有宗亲变产集资向应南向政策。几年下来,生产没开动 ,倒在侨社布了人脉。九一年始,台湾与东南亚间的国际婚姻趋势强增,宗亲遂成为乡里倚 重的跨国媒人。

作为与上一代妥协的善意,阿成依宗亲指点,随团赴南洋相亲。在一家旅店,阿成与阿芬互选了对方。接着区区数日,他们以天下情人共通的坦白与掩饰,熟悉彼此的陌生。没有太多浮华他们速速订婚,然后是长达一年,等待台湾办事处的签证面谈。

阿芬是华工后裔,百余年来家族遭遇过各种政经动乱。全球化是最近的一次;在同样的年代,同样是外资松绑,同样是国营部门的私有化与保护机制的去管制化,同样是劳动 条件的恶化,与农村破产;全球化之于阿成与阿芬,既是敌人又是媒人。

阿芬过台湾,时称‘外籍新娘’。媒体忧国忧民,或指控她们过海淘金,或恐其降低人口素质。九五年夏,社会学者夏晓鹃与美浓爱乡协进会合作,开办第一所‘外籍新娘识字班’,尝试以识字教育为媒介,为孤立的东南亚新娘导览她们的处境,并协助她们建立社区互助与安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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