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昨晚,我已经睡下,“初恋”打电话来。失散多年,我终于找到了初相识时与我一起跨年的人。我匆匆换了衣服下来,睡眠朦胧,坐上他的车,不问去哪里。
他把车停在一处规模很大的喷泉旁。曾多次和亲友来过这里,但都是赶集般看看音乐喷泉的,只有他会提议绕场一周,只有他会细心注意我脚下穿的鞋跟是否可以承受。
看到周围有人用网捞鱼儿,我好奇的也想下水,他顺手拿过我的包,走在池边,任由我提着鞋在水边试步,“会有青苔的,当心脚滑”,一切很放松也很平静。
我听话地从水里上来,他停下脚步等我。我们的状态好像从来没有彼此相爱过。一切都很舒服,不像当初。
直到他送我回去,我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和我有过去的。“要我送你上楼吗?”他问。“不用。”我依旧不习惯告别,像逃一样车刚停稳就利索的开门下车。“怕你明天起不来,今晚不敢耽搁太晚。”看我已走到车的另一边,他把车窗放下,递给我一个信封,“我会去的,一起跨年。”
“好啊。”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依旧朝住处走,就像每一次分别一样。转身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车还在路边停着,知道我屋里亮灯,他才发动离去。
拆开薄薄的信封,是他一直保留着的那张逆光照——午后的阳光照着公园的那潭死水。不知他拍的不好,还是洗的不好,画面很灰,显的那束阳光面对湖水是那么的无力。相片背面有我的手迹,当年应他的要求文配图,仿席慕荣的味道写了首新诗,很伤感,透着沉重的无奈,最后一句是:所有的场景依旧/我却回不去了。
所有的场景依旧,我们却永远回不去了。他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我记忆深处承载者青春记忆、少女情怀的道具和符号。我们会在每个季节和年轮变换中相互想起,心中却没有波澜。我忘不了他划伤了手摘给我的那捧摇曳着的芦花。它生长在离岸很近的水塘边,好想伸手可及,却永远在水一方,近看既无香味也无姿色,远看却很有韵味。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故事,每当我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便止不住的想起过往,齐秦的歌成为我们那一代人共同的青春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