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情自己感受
——献给小哥齐秦，纪念我懵懂的岁月
如果说化哥是我最钦佩的歌手，而真正称得上是我的偶像的歌手那就是小哥齐秦了。
见过无数男人蓄一头飘飘长发，不管他是流氓乞丐，马仔阿飞，还是浪人歌手，还是艺术家（据说男性艺术家蓄长发很具品味的），都不能博得我的认可，甚至嗤之以鼻。见了齐秦的一头长发才知男人留长发也可这般漂亮。鄙人也是男性，这么赞誉齐秦有些不妥，但是我亲耳听过一位女生说：男的留长发，就数齐秦好看，有味道！不错，长头发，大墨镜，皮夹克，冷峻的外表，再衬以野狼般桀骜不驯的个性，简直帅呆酷毙了！！！
也许外表不足以称为偶像的理由。做为一名实力派歌手，不是凭借俊朗外表而出名的，齐秦的人生经历大大让人共鸣的。大概是他那位军人老爸僵硬严苟的家教使得青少年时期的齐秦，有着极其叛逆的个性，甚至就是一位街头小混混。那段懵懂的岁月，齐秦逃学，打架，以至进派出所成了家常便饭。这样发展的恶果就是中学未毕业的他，没进大学，却进了少年感化院（相当于**地区的少管所）。换成很多人，发展下去，一生就毁了。齐秦后来没有走上歧途，要感谢他的老姐齐豫。老天很公平，给了齐秦一位出色的好老姐，这位被誉为“天籁之音”的歌手，以演唱《橄榄树》而风靡东南亚。当时还在台湾大学念书的齐豫，知道弟弟酷爱音乐而且极有天赋，就全力支持他。齐豫成名有了钱后立即送给齐秦一把吉他——据说是当时全香港最好的。正是凭着对音乐的热爱，靠着老姐的鼓励支持，也是看到了老姐因为音乐而获得的成功，齐秦刻苦练琴，渐渐把叛逆收进了心里，化在了音乐中。初出道的他，正是凭着那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自己性格写照的、宣扬桀骜叛逆的代表作——《狼》而一举成名。所以，齐秦最应感谢其实是音乐，正是自己对音乐的热爱，音乐就是他的人生导师，引领他一步步走向人生的辉煌灿烂！
一九八八年，刚刚踏进中专校园的我，在班上第一次听到了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因为中考成绩不佳、情绪低落的我甚是喜欢这首歌里的淡淡的忧伤。在此之前，我听到的歌曲仅仅限于闽南小调（山歌，民歌）、港台甜歌（邓丽君、韩宝仪的歌曲）、台语歌曲等，大都港台流传过来的。第一次听国语流行乐，心灵的激动无以形容。翌年，情窦初开为情所困，常与友人听歌解闷。一回听到齐秦《让我孤独的时候还能够……》一曲，喜欢不得了，两人整天反复听学这首歌。此后一发不可收拾，“而来二十有一年矣”！
齐秦喜欢阅读哲学作品，喜欢像哲学家一样思考，他写的歌词不仅语言极其简洁有力，而且具有哲学意味。不像一般的流行歌曲的歌词有大量的排比，华丽的词藻，讲究押韵。专辑《狼Ⅰ》主打歌曲《北方的狼》一曲是齐秦的成名作、也是代表作，还是齐秦自己最喜欢的歌曲。这首曲子歌词只有八小句。首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平地起高楼，或说开门见山，给人强烈的冲击；次句“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孤傲身影凸现；三四句“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展现环境的恶劣，衬托个性的桀骜；五六句“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倔强、坚强、狂傲、叛逆的形象展露无遗，共鸣者热血为之沸腾，亦长啸和之！七八句“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很清楚的，这是在追求自由，追求光明，也可说热爱家乡，追求真理。歌曲在忧伤里面蕴含着宏远的理想，让歌曲上升到了一个人类共性的高度。更是体现了一种敬重生命、探索人生奥秘的积极的不屈奋斗精神。八小句表达的丰富思想，艺术魅力不敢说具有唐诗七律的水平，但是比较于欧美的十四行诗不会逊色多少吧！
这种简练的哲学意象，在《狼Ⅱ——巡行》一曲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了。该词仅有三句。首句“我们在黑暗的街道巡行”，是的，这匹狼从荒漠追求到了都市；次句“怀抱着一种流浪的心情”，人多时候更寂寞，人越多，内心越孤独，正是严重被异化的现代都市人的真实写照；三句“午夜的都市就像那月圆的丛林”，钢筋水泥的丛林环境，其实比荒漠还残酷无情。短短三句，表达的意象何其复杂！
言简当然意未犹，歌者其心，听者其意，无尽遐想。齐秦惯用感叹词来表达这种无尽之处，“喔……呜……”长啸低吟在《狼Ⅱ》专辑随处可听，主打曲《狼Ⅱ——巡行》也具代表性，整首歌，词仅有三句，而几近三分之二的篇幅用一个“喔”表达。乍一听，让人不耐，真烂，不会唱啊，嗷嗷叫的。细细品味，整体把握，才能共鸣的！注意对比可以发现，齐秦前期歌曲“喔……”字长啸居多，可见狼性十足；中后期“吔……”字长啸居多，铅华洗尽，野性减少了。
洗练的、蕴涵丰富哲学意象的歌词，不足以让齐秦称为划时代的实力派歌手。齐秦的谱写的曲子更是首首经典。
其一，善于吉他运用。当年很多人是因为齐秦才去学吉他的，我就是，我的吉他启蒙老师就是。还有一说法，哪个吉他高手没有练过齐秦的曲子？不会齐秦的曲子不算吉他高手！吉他编配运用代表作当属《外面的世界》。这首歌前奏一支口琴、间奏一把小提琴伴奏，反复时辅以节奏鼓点，然后用了三把吉他：一把木吉他弹奏低音区，两把民谣吉他弹奏分解和铉，尾声也是民谣吉他完成。三把吉他的合奏天衣无缝，堪称原音木吉他伴奏中的精品。这不是所有技术所能解决的问题，这需要用心和比心更深处的那种感慨才能够激荡出的情感。间奏的小提琴舒缓浪漫，如恋人娓娓诉语，还有副歌部分的女声和音，很容易让人沉醉。顺带一提，歌中一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成了引用频率极高的流行词。每次演唱会，齐秦都会抱着吉他，坐在舞台边缘，轻轻为你诉说“外面的世界”的忧伤。《昨天的太阳》木吉他味道很浓，在朴素却是动人至极的和弦与音型的伴奏下，齐秦的声音蔓延开来，孤楚地徘徊在旋律里。间奏里的口琴声，淡淡的鼓点，迷离的电子配乐，让人感觉一丝莫名的疲惫。。绝佳之作还有《花祭》一歌。前奏、间奏，优美华丽的吉他声，恰如其分的展现为情所困的哀伤。本歌被称为抒情的摇滚。吉他运用，美不胜收，枚不胜举！
其二，流行歌曲三段式结构写法很多词曲作者都会，但很少像齐秦那般细腻精巧，浑然一体。一般来说，一首完整的歌曲是这样的；前奏，歌词演唱一遍，这第一遍的演唱比较平和，配乐舒缓，鼓点轻轻；间奏，歌词反复一遍，第二遍鼓点节奏渐强；再次间奏，节奏鼓点愈来愈强，演唱**部分；最后尾声。《一面湖水》是一首不为人注意的歌曲，我却十分欣赏。歌词是“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简洁有力的词语创造了一种幽美深旷的意境。前奏幽远的电子琴声，模拟了高山的境界，暗示了感情的幽深；第一遍歌词演唱十分平缓，每一句最后一字拍子拉得很长，表现款款深情，这时的一面湖水是湖面水平如镜的；间奏开始，弦乐合奏，湖水流动，突然一把电子吉他“铮铮”弹奏主旋律，表现湖底暗流涌动；第二遍歌词演唱时，每句尾音明显加长加强了，比喻强大的湖面潮流开始涌动了，特别是“那么说——”“说”字尾音的回旋，就像感情的矛盾起伏；“我枕畔的眼泪——”最后一字的重音，犹如高高山上那从天而降的湍急瀑流，令人叹为观止；再间奏，急骤的鼓点，强烈的摇滚，表现波涛汹涌、激流澎湃的湖面，展现思想情感的激烈；再演唱**词句，最后在“一面湖水”的反复中逐渐进入尾声，节奏复归平缓，渐渐消失，就是湖面恢复了平静。全首歌以“一面湖水”的活动，巧妙演绎思念一个人情感起伏的过程，“一面湖水”本身就是寓意感情的深与远，这种声音与词境的完美结合的高超艺术手法，怎能不令人心灵为之一震，产生强烈的共鸣呢！
齐秦的嗓音浑厚清亮，音域宽广，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唱功却是一流。放眼今日歌坛流星，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也只有同时代实力派里王杰、张雨生、赵传等人匹敌。《请你别说再见》这首歌中，齐秦一口气唱上了高音C，注意，不是用假声的。这个音的频率达2093赫兹，用简谱表示，就是C调的“1”头上加两点。这个音非常高，没有相当功力的人是唱不出来的。王杰在《我要飞》一曲也就是唱到了中音B，与之仅差半音。唱上中音A，对齐秦来说是轻松的。齐秦的很多歌曲听起来相当好听，你去学了，却发现很难学得像的。**歌坛大哥大刘欢，早期也曾模仿演唱齐秦的歌的。
齐秦经典的歌曲无法胜数，不能一一分析，但是一定要用心灵去倾听。诚然，他写歌的题材并不宽广，但体验极其深切。我更愿意称齐秦为音乐人，多才多艺的音乐人，其他更多的只是一歌手。齐秦所作的词曲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将其演绎出最佳效果。曾有人将王杰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说他们都是浪子，但他们的悲伤却不尽相同——王杰的哀伤感于个人的际遇，齐秦的悲伤源于心灵的体会，他的悲伤是一种深情，心深处那温柔牵动的疼痛。我认为齐秦的音乐生涯高峰专辑是《虹》。此专辑编曲、演奏、内容和谐统一，历经大浪淘沙，被誉为宝岛流行音乐史上最高水准之唱片。主打曲《虹》显示齐秦对生命的体验的深邃感觉，音乐表现方法细腻精巧，创造出一种凄美忧伤的梦幻境界。另一首《未来的孩子》被一资深音乐评论人称赞齐秦的思想进步了，说他的关注透射到了整个社会，具有时代意义。
也许，齐秦的忧郁、孤傲迎合了我当时的心态，或者说迎合了无数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心态。情绪起起落落，敏感易变，加之常有迷惘无助的感觉，齐秦早期的歌，便恰到好处地与我以及像我一样的追梦少年产生了共鸣。他的一头披肩长发，黑色皮衣，沉郁的眼神，更以一种另类的出现打动无数叛逆少男少女。
时至今日，不管齐秦的歌声在哪一处响起，无论是熟悉的旧日街头，还是喧嚣的异乡拐角，我的内心深处都会经历一次沦陷，那是一种混合着人生、爱情、岁月、生命的繁复滋味，如同故乡五月的清晨，黄果兰夹杂着菖蒲草的馥郁香气，在记忆的深处历久弥新。
齐秦，是我们这一代人青春的图腾。 |
发表于 2009-6-28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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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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