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师没来,俺先发个文章大家看着。
黑咕隆咚广播电台开始广播(陕西版)!!
各位乡党们注意,黑咕隆咚乡、黑咕隆咚村、黑咕隆咚大队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
来的乡党们按顺序蹲在墙角,没来的就不理失他!
饿今儿招大伙儿来听广播,主要是宣布两个大新闻。
这第一个新闻,就是饿们一个兄弟电台最近有个节目很火,听说火得不得了。这个节目就是“幸运52”——啥?没听说过?你成天窝在地里种庄稼,弯着腰、撅着沟蛋子刨土,当然没听说过。
饿可听说过——人家那节目火得很哩,还是一个啥啥“调贫立着听”——光听说过扶贫、助贫,还没听说过“调贫”,这个问题,饿还得亲自跟乡上扶贫办的老王同志好好研究一下。
总而言之,不管他是“调贫立着听”,还是扶贫趴着听,人家那节目只要火,咱就要跟着学,都是广播这一行的嘛,饿还准备亲自跟他们台上联络一下,不行就约台长出来吃个饭,把咱这洋芋送给他十几斤,豁出去了,舍不得娃,套不着狼。
咱村这广播电台虽说取得了一些成绩,在乡上的比赛中曾经中过大奖,乡长给咱发的铁铲还在大队部珍藏着,但是,咱绝对不能骄傲,人家兄弟电台的“调贫立着听”弄得好,人家那“幸运52”弄得好,咱就要谦虚一点,多学人家的先进性经验,跟他成立一个兄弟电台联合会,弄他几个大活动,人家现在时兴叫“策划”——对,好好划一下,划一个道道出来,不信整不过他。
咱这黑咕隆咚广播电台,第一步大行动,就是弄一个“兴兴88”——他叫“幸运52”,咱就叫“兴兴88”。饿先算一下,嗯……起码比他高三十六个级别。
对咧,饿还听说,人家那节目,是专门出题研究各种门道。唉,大家说,门道有啥研究的吗?咱黑咕隆咚村,满村都有门道,真是的,还要研究?这城里人有时候就是麻烦。
好,各位乡党们,说了半天,有人乏了,那就干脆歇一下,想喝茶喝茶,想上茅房上茅房,下面先插播几段广告:
黑旦家的驴壮实得很,想租用的赶紧报名,耕地配种没问题。
李虎家后院的枣熟了,心动不如行动……
还有,张美水他爷在村口老槐树下打了个喷嚏,把金牙嘣没了,那可是老汉嘴里唯一的金牙,谁在老槐树一带活动过,赶紧提供线索,找到者有重奖——听说城里时兴“打啵”——这“打啵”好像是很隆重的礼节,反正谁帮老汉找到金牙,就让老汉跟谁打个啵!
好,下面为社员朋友们播一段戏:
啷哩咯啷,啷哩咯啷,啷哩咯啷……
各位乡党们注意,黑咕隆咚乡、黑咕隆咚村、黑咕隆咚大队广播电台开始第二次广播。
好,乡党们,刚才说了第一个新闻,是关于兄弟电台的事情。现在饿就开始说第二个新闻。
咱村的二闷同志,这些年在城里建筑队打工,挣了些钱,不容易啊。头几年,工资不给发,今年不知道咋咧,一忽儿发二百,一忽儿发三百,就跟拾钱一样。人家二闷有了钱,就想孝顺他大,给他大买了一条裤带。
咱这第二个大新闻,就是关于这条裤带的。
二闷他大一辈子没系过裤带啊,乡党们!这可是大新闻——饿跟二闷他大是从小耍尿泥长大的,三年前饿都光荣地系上了裤带,二闷他大到如今还是勒一条麻绳。
说实话,麻绳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当裤带。不知道大伙用过麻绳没有?(听众里有人举手)刚开始,麻绳是新的,用的还算顺溜。用着用着,起毛了,缠成一疙瘩,麻烦得很。
麻绳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系在腰上容易打死结。乡党们,谁用过麻绳谁知道,你急着上茅房的时候,绳子打了死结,那能把人活活给憋死!
你再急,人家那麻绳就是不配合,你就算挣死也解不开麻绳,把人挣的头都快裂了,麻绳还是不理失你。你解不开麻绳就上不成茅房,上不成茅房就解决不了问题,咋办?弯腰用牙咬吧?你一弯腰,麻绳也跟着你往下溜,就是咬不着。最后咋办?只能拼着老命扯,想把绳子扯断——谁扯过麻绳谁知道,你越扯,它越顽固,最后你把裤子扯烂了,麻绳还是好好的。反正不管咋样,你最后还是把茅房上完了,至于咋上完的,饿就不说咧。
(听众里有人插话:麻绳解不开,那是麻绳质量太好,咱可以买那便宜的烂脏货。)
唉,饿说你呀,这就是胡来哩——麻绳勒着裤子,你咋能买便宜货?你想想,烂麻绳比卫生纸还酥,稍微一揉搓就烂成条条,你还能勒着它天天在地里干活?你刚一撅沟子,“嘣”的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后果,饿就不说咧。
现在重新说说二闷——我说二闷这娃真是个孝顺崽——他给他大买了一条正经裤带,哎呀,那太方便了!二闷他大给饿演示过,人家那新裤带就是好得很呀——“哒”一下,铁扣扣打开,“哒”一下,铁扣扣合上,想开想关很随意,哎呀,那太方便了,以后上茅房再不用扯麻绳咧。谁不服?哪天让二闷他大跟谁比一下,不信整不过你们!
咱村的优秀通讯员三杆子同志,专门为这件大事做了一首诗,这诗做得好,人家是用大诗人“李陪”的诗当基础,大概意思变了一下,就叫创新思维嘛,用的是“黑寡妇思夫”的调调,听饿给乡党们念一下——
床前亮堂堂,
光棍心惶惶;
抬头想婆娘,
低头喝面汤。
诗是好诗,也经过饿亲自修改,不过改了半天,这诗还是有些小问题——就说这调调吧,用的是黑寡妇思夫的调调,咋还“抬头想婆娘”,可能是三杆子同志做诗的时候,思想跑锚了。
这个问题咱今儿就不讨论了。总而言之,三杆子同志在咱村广播站的培养下,已经很成熟了,饿认为他的水平完全可以跟城里的大作家比美。这个同志还需要饿们大力挖掘一下,争取年底前掘出一点华彩的乐章。
对咧,说到二闷他大的裤带,咱就顺便提一下“宽带”。饿通过阅读大量的报刊杂志,发现如今城里兴一个叫“宽带”的东西。
哎呀,听说这东西不得了,一大群男男女女成天在“宽带”上黑聊,也不知道能挤下多少人?人家那就叫“网烙”,咱也不知道这“网烙”是烙啥的,反正男的跟女的,一伙伙没黑没白地窝在网里,聊得都是些怪嘛七糟的东西。嘿,光聊还不行,还要弄“网乱”……
(旁边有人在耳边低语几句)
哦,人家那叫“网帘”——就是聊着聊着,男的跟女的要见面。反正不管咋,聊到一定时候,或者男的叫女的从网帘里出来,或者女的叫男的从网帘里出来,人家那就叫“网帘”。
出来还是聊,光聊还不够,还要到那黑黢黢的屋子里喝“卡飞”,喝了卡飞,就租房子,男的跟女的就住在一起咧。
这个问题饿就想不明白。你们也知道,不管啥事情,都应该有个偶然、有个必然,有个从偶然到必然、再从必然到偶然的过程。这“网帘”了以后就要喝“卡飞”,喝了卡飞就要租房子,饿就想不明白。
你说说,为啥喝了卡飞就得租房子?从喝卡飞到租房子就肯定有个必然的联系,要是照这说法,那咱村的光棍也都到宽带上黑聊,聊完了就网帘,网帘以后就到黑黢黢的屋子里喝卡飞,喝了卡飞,就真能把婆娘勾引回来?
那干脆这样——圈圈同志,你是咱村的资深光棍,你先给咱试一下,去镇上买些“宽带”,就压在枕头底下,男的想跟你聊,你不要理失他,女的想跟你聊,你再跟她好好聊,争取早日勾引回来。
(圈圈问:人家那“宽带”多钱一斤?)
你咋一天到晚净想那几个臭钱?!是钱重要还是媳妇重要?饿看你真是个傻瓜蛋蛋!“宽带”嘛,顶多几毛钱一斤,你先买他十斤,压在枕头底下,不过你要注意,你这人汗气重得很,当心把“宽带”捂得发霉了,天气好的时候,经常把“宽带”铺到院子里晒一下。
哎呀,今儿聊了一河滩,这就差不多咧。最后,饿想抒发一下感情,为咱村的发展念一首新诗——
二闷他大的麻绳换成新裤带咧,
光棍们用上宽带咧,
兄弟电台挂上钩咧,
咱村的广播站从此火冒三丈咧!
这两个大新闻聊完了,你们有啥意见?咋一个个焉焉的?
没意见?那今儿的广播就先到这儿。今儿个提的两个大问题,乡党们都回去思量思量。
饿最后再说两句:你们这些老不喀嚓的男人,回去以后,都对婆娘、娃娃温柔一点,坚决不准在屋里实施家庭暴力,谁胡来,饿就在广播里拾掇谁——
关于这个问题,下次广播的时候专门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