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齐秦许多经典的老歌已经开始传唱大街小巷,比如《外面的世界》、《大约在冬季》、《原来的我》等等,但第一次被他的歌声打动是在数年之后。一九九七,我十八岁,离家去上海读书,收到中学女朋友的来信,借用齐秦的一句歌词:那是一封你最让我担心的信件,在你每个字里行间表露不想再留恋。九月的上海天气燥热,晚上的学校操场笼罩在四处暗淡的灯光里,城市的天空失去星星的痕迹,只有周身的蚊虫埋伏在浅草里低空盘旋,沿着跑道走了几个来回,心情灰到极点。
不远处忽然传来两个男生的歌声: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的拼凑,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那一刻,在失去星光指引方向的夜晚,我在这纯净的歌声里迷失于这纯粹的句子,一样感触的歌词瞬间直达心底最深处,被内伤的心事仿佛如歌中所唱片片凋落。
第二天,去音像店买了个人第一本小哥的卡带——《丝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遍大街小巷搜罗关于他的所有声音、影像,迅速从中学时代沉浸于三毛描述的琐碎的关于流浪的点滴故事,毅然坚决一转身就跨入在都市街头夜奔的狼群里去。
在三毛的流浪故事里,我还在迷恋于青春的眼泪和热情,倾注于每一个点滴琐碎生活里经过的人和事,被她多少有些被虚拟的空间俘获心灵的翅膀,怎么飞也飞不过一片洒满珍珠一样沙子和露水的沙漠。而躁动不安的花季转瞬即逝,狼来了,是我从四方天空的校园走向茫然人海的社会不知所措里相遇同类的眼神,他一样和我对于青春充满懵懂的未知,一样对于变幻的未来心怀感激和恐慌。
很久以前,我也写过一首叫做《狼》的小诗,其实最初是想写成歌词,但终究没有写过歌词,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些零散的对于青春即逝的感怀句子:
[center]城市里注定不是狼最终的归属
视野里还残留一种叫永恒的速度
长夜里望月的是谁的背影
我已记不清楚
在风中独步
感受一粒尘埃的温度
在月夜里扬起八千里飞扬的尘与土
远方遥不可及的思念里
是属于神话的故土[/cen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