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妖
齐秦十月底来到南昌,准备他在大陆最后一场演唱会。在新闻发
布会上,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真实的齐秦,他有些憔悴,有些落拓,
原先瀑布似的长卷发,早已荡然无存,换之以温和的及肩棕黄色碎发。
大概是日程紧、工作忙的缘故,脸色不太好。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认
真、详细的回答老记们的各种提问。……
9 号,他的演唱会正式举办。
这座城市很久没有这样大规模的塞车了。靠近体育馆的几条主干
道都被车填得满满的,我算是挺早出发了,可是仍然迟到,在体育馆
大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朋友们焦急的脸庞。
要是早知道他的演唱会是露天的,我就会多穿些了。至少不会穿
裙子。随着滚滚人流绕着体育馆走了一圈才找到自己所属的区,找到
自己的坐位(就是水泥台子)心就凉了半截,我们这个区属于外场离
主心演出台起码有一百多米远,中间还隔着三米多的铁栅栏。于内场
一千多个座位相比,外场几万个水泥台子显得很多余,齐秦的演唱会
应该说是专对内场的观众表演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初冬的夜
晚在露天开他的演唱会。
朋友们已经开始抱怨。
尽管如此,体育馆内无论内场还是外场几乎都坐满了人,场面甚
是壮观。只是晚上八点多,室外温度已经很低了,一阵风过,一阵哆
嗦。
一段振撼人心的鼓声过后,演唱会正式开始,随着一首“一无所
有”齐秦跑上台来,全场沸腾。开场曲之后齐秦对着台下的观众(内
场的观众)大吼一句:“湖南的朋友们,你们好!”
台下愣了一秒,然后一片嘘声。
齐秦毕竟舞台经验老道,马上反应过来,第二句就是:“南昌的
瓦罐汤很有名,我来南昌第一时间就去喝了瓦罐汤。”气氛随之又热
烈起来。
接下来,齐秦开始演唱他的一些老歌,新歌,他人的歌。
旋律还是熟悉的旋律,感觉他的演唱日臻完美,只是少了些什么?
当“我愿意”的前奏响起,内场的观众纷纷点燃打火机,微弱的
光亮时明时暗,点缀着深蓝的夜空……
我总算克服了刺骨的寒意,可怎样都无法投入地听他演唱。
齐秦是我中学时代的偶像,那是在某个周末(平时爸妈不允许看
电视)从中央台看到了一首他的“大约在冬季” MTV,从此就狂热地
喜欢上他,收集他的一切相关资料,甚至做梦要去台湾找他。对于他
的“大约在冬季”、“狂流”等等,更是倒唱如流。
可是后来,随着学业的加重,升学考试的来临,国内歌坛的日益
开放,众多港台歌手涌入内地,这份狂热渐渐地被尘封,慢慢地被淡
去。
现在无论听他的新专辑,还是看他的演唱会,都能感觉到这些年
来齐秦的改变,他的歌声中加入了更多的技巧,旋律中溶入了更多的
商业味道,就象一块锋芒毕露的石头,经过岁月的冲刷后,变得晶莹
剔透、圆润光滑。摸上去已不再有被划破手的危险,同样也就感受不
到那种直逼人心的痛楚。
演唱会过半,外场的人走了一半,我坚持了近一个小时,实在不
能忍受那越来越重的寒意,退却了。
现在大约是冬季了吧,百花尽谢,在这样的季节里,看齐秦演唱
会,就象是一场花祭,祭奠那一份逝去的热情。在这样的季节里,看
齐秦演唱会,就象是圆一个梦,虽然这个梦早已陨落。
后记:演唱会后的第二天,全省各大新闻媒体对它的评论出奇的
相同——齐秦走了,带走了大量的钞票,同时也为这个城市的人们留
下了一份深刻的记忆,不管这记忆是好还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