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半年过去,我已经成为上海街头挤挤挨挨埋头疾走的无数高级民工之一。肖晓依然跟我在一起。在这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大窑子里,我们就像秋天的老鼠一样,奔走,再奔走,四处扯来一些棉絮搭自己的窝,然后仰视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大厦,抱着温热易碎的梦想,瑟缩着挺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但我从未对自己感到怀疑或后悔,因为我找到了你们——那些敏感的灵魂随我领受残酷也看到大爱,虽然我的文字或许没能带给你们欢乐,但希望他令你信任真情并更加珍惜;那些对等的灵魂与我一起沉沦又一起复苏,我们跨过现实的藩篱在人海的深处相拥;那些与我在文字中一起舞蹈一起抱头痛哭的相通的灵魂,我们终于互爱着融化在了一起。
我还是勇于告诫另一些人——那些从小背课文背到一辈子不会自己编首歌在马路边哼唱的孩子,别再给自己没完没了地找借口了,累不累呀;那些在《来吧》中自慰泄欲然后继续苟且的小虫儿,你们要是不想被碾死就赶紧自己挺直腰杆儿站起来,要维护自己残存的一点权利就要大胆多问几个“凭什么?!”;还有几个在我文字中翻来找去以便捏到点什么来踩死谁或是灭了我的人,我还是要微笑着对你说——去你妈的。
朋友们,亲爱的,你知道谁也无法给你什么真理或答案,除了无限宽容的自然。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孩子,我们应该只听她的话。作为一个现在身上还有爸爸和哥哥穿剩下的衣服的穷孩子,我对过去的生命已经感激涕零。阳光温暖,我面带微笑。
“再见,残酷的世界。”
平克·弗洛伊德用这首歌将美丽的《墙》的现场告一段落,也请允许我就用这首歌来告别我在那围高墙内的苍白岁月——
Good bye cruel world, I'm leaving you today. Good bye, good bye, good bye.
Good bye all you people, there's nothing you can say to make me change my mind,
good by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