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
卖汤妇。
乱发焦黄面如土,
凌晨五点独当炉。
寒风如割顾客少,
身旁小儿睡犹熟。
东方渐白人渐早,
手头生意忙开了。
催儿起来帮我忙,
生意真比昨天好。
忽然一声呼,
城管到此处。
身边小贩竞奔跑,
炉重火红却难逃。
急欲收拾角落去,
城管皮靴已先到。
一膛煤火化尘星,
炭炉汤锅尽踏倒。
汤已倾,
小儿惊,
怒目含惧不吱声。
城管高骂意未已,
上前还要砸火炉,
舍子起身忙将护。
吏呼一何怒,
妇啼一何苦!
农家有田耕不得,
尽年劳作税不足。
他爸矿山去打工,
落下尘肺白辛苦。
未忍儿子将辍学,
来到这里谋生路。
可怜我家路将绝,
手下留情恩如山。
城管闻言不为动,
听话正如耳旁风。
忍能当面为厉鬼,
岂顾母子双双哭,
锅破炉碎顷刻无。
日出云开都市闹,
白领少年意气骄。
宝马奔驰流如水,
谁闻风里哽咽声渐销?
垃圾车,
收拾好,
一派繁华淹没了。 |